&esp;&esp;遂即遗憾:“可惜易洲好像不太喜欢···”
&esp;&esp;“他就没什么喜欢的。”沉严淡淡笑道。
&esp;&esp;叶舒见到他落寞的目光,心中一痛,脱口而出道——
&esp;&esp;“红豆!他喜欢红豆!”
&esp;&esp;“你···你知道红豆?!”这下轮到沉严惊讶了。
&esp;&esp;“是啊。”叶舒奇怪的点头:“您不知道?”
&esp;&esp;“他、他现在还吃红豆?”
&esp;&esp;自从提到红豆,沉严的神情语气就变得难以形容。
&esp;&esp;“吃啊,”叶舒仍旧点头,更疑惑了:“为什么不吃?”
&esp;&esp;大概有一分半钟的沉默,就在叶舒以为他不会满足她的好奇心了,谁想却听到了幽幽的一声叹息。
&esp;&esp;“我以前是开五谷杂粮店的···应该说,我和易洲的妈妈一起经营了一家五谷杂粮店,在易洲很小的时候。”
&esp;&esp;“易洲六岁···不到七岁,他妈妈就去世了。”望着天边飘过的一朵白云,沉严的声音也有了一丝哽咽:“在易洲的印象里,妈妈就是常常做红豆汤给他喝的人,虽然是因为红豆销量不好,我们才拿它当零食甜点的。”
&esp;&esp;“除此之外,他实在没有其他妈妈的记忆了···”
&esp;&esp;话语因叶舒的泪流满面而中断了。
&esp;&esp;“孩子,你跟我来。”沉严目光灼灼的看她半晌,神色突然激动起来。
&esp;&esp;-
&esp;&esp;“好像!”叶舒一面擦泪,一面摇头:“不,是一模一样!”
&esp;&esp;“她仅留下这一张照片···”沉严背过身去,也在偷偷抹泪。
&esp;&esp;“大美人!怪不得易洲那么帅!”
&esp;&esp;“是,”沉严微笑道:“他像他妈妈,不像我。”
&esp;&esp;叶舒捧着照片,问:“妈妈她叫什么名字?”
&esp;&esp;“她姓白,名叫晏乔,是我们这里有名的美人,大家都喊她‘白小姐’。”
&esp;&esp;在照片最左侧,有斑驳的金色字迹,能依稀辨别出“白晏乔”的名字。
&esp;&esp;“名字也好美!···”叶舒感叹。
&esp;&esp;“男怕入错行,女怕嫁错郎。晏乔若是嫁给别人,一定不会是这种下场···”
&esp;&esp;“是跳河···”在叶舒震惊到极致的眼神中,沉严颤声说道。
&esp;&esp;“那些年我心高气傲,做生意样样失败,欠了亲戚朋友一屁股债。”沉严的双膝像是被谁敲了一下,无法支撑似的,缓缓跌坐在床沿边上:“只有晏乔对我不离不弃,还想尽一切办法帮我周转资金。”
&esp;&esp;“其实那时候,我捡起我爸的‘宫保鸡丁’就能让一家人喘口气,但是走街串巷,挑担出摊的事情我就是打心眼里抵触···然而穷也就罢了,我对晏乔的态度才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。”
&esp;&esp;沉严再一次擦泪,收起所有的哀伤和悔恨。
&esp;&esp;“总之,晏乔走后,我才想明白这点,于是,我真的去摆摊儿,为了养活晏乔留给我的孩子。”
&esp;&esp;“事与愿违,我做的宫保鸡丁,跟我老爸做的一个味道,但就是卖不出去···”他站起来,再一次面对流泪的叶舒:“我又是个没耐性的人,何况占道经营,钱没挣着,还倒贴出去,仍是亏空一场!”
&esp;&esp;说到这里,沉严眼神沉痛,将话题一转——
&esp;&esp;“舒舒,易洲他很不容易,十来岁就开始打工挣钱,晏乔向亲戚借的钱,都是他一笔笔靠双手打工还掉的···我这个做丈夫的,没有保住妻子的性命,是十叁四岁的易洲,拼命维护了他妈妈的名声!”
&esp;&esp;敲门声响起,是沉易洲。他说:“舒舒,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&esp;&esp;“好!”叶舒赶紧抹泪擦眼,然而决堤的泪水,一时又如何收回?
&esp;&esp;-
&esp;&esp;沉易洲脸色阴沉的搂着叶舒向外走。
&esp;&esp;“易洲,我想去墓地祭拜妈妈。”站在玄关处,叶舒突然说。
&esp;&esp;沉易洲替她穿鞋:“好,等下我带你去。”
&esp;&esp;“不是,我想去祭拜我的婆婆,你的妈妈。”
&esp;&esp;沉易洲动作一顿。